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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 :生活或观念,现代主义的多元性—杭州国际学术研讨会

Optical Fidelity: New Trends of History Painting after the 1980s )两 个主题演讲(见论文集附录)(图 4 )。

艺术 :生活或观念,现代主义的多元性—杭州国际学术研讨会

“作为生活的艺术”还是“作为观念的艺术”是一个关涉当下艺术 概念的界定的问题。在中国,“为生活而艺术”,还是“为艺术而艺术”,

是一个近似于哈姆雷特式的难题,经常与政治立场联系在一起 ;在 美国,像罗伯特 . 亨利这样的艺术家,把艺术视为所有人的事业的,

视之为生活本身,最终指向了创造生活的理念。事实上,无论在美 国还是中国,都存在把复杂的现当代艺术现象,纳入标准化艺术史 叙事的情况,艺术史成了约定俗成的话语游戏,惯性思维和术语遮 蔽了艺术的多元性。杭州的研讨会所确定的这个主题,意在把前两 个阶段讲座和研讨涉及的诸多话题,还原到一个更为基础的观念的 层面,为中美双方学者创造一个深度交流和对话的语境。此外,中 国的与会学者大都以英语发表演讲,也增强了会议沟通效果。

对于研讨会的主旨和学术理路,罗伯森和张坚分别在《反思

60

年代,艺术史造就的历史》《现代美术的再发现 :溯源与借鉴—从 吴冠中到“新潮美术”》的主题报告中,从不同角度做了说明(图

6

)。

现藏于中国美术馆。

罗伯森以艺术史术语及其关涉的创作现象为着眼点,致力于重构罗 伯特 · 莫里斯(

Robert Morris

1961

1962

年的极少主义作品《柱 子》(

Column

)的原初语境7。在他看来,这件作品有点像杜尚“泉”,

曾作为现成品出现在不同环境中。罗萨林德 · 克劳斯对它的阐释,

使之成了艺术史的一个标准件,此后,它的最初语境就被忘却,人 们不断地根据照片谈论它,早期极少主义雕塑的达达般的幽默感被 抽干。他想要说明的是,艺术史家所应做的不是去证明莫里斯的这 件作品是极少主义标准件,而是要解构对它的习惯认知,重新创造 这件作品成为极少主义之前的创作和接受语境。

当下中国的现代艺术史,也存在话语混杂所致的对历史本相的 遮蔽。我的报告尝试重述改革开放之初现代美术再发现的语境,特 别是艺术家的作用。吴冠中倡导形式美,他对那些几乎被完全遗忘 的中国早期现代美术家的重新发掘,对那些他熟悉的西方现代美术 名家名作的鉴赏和评析,促进国内学界和体制对现代艺术的正面接 纳,创构了形式主义的话语。而新潮美术运动中的艺术家对西方现 代艺术诸多风格流派的横向移植,表现出超越形式和美学,注重语 境和观念的倾向,一些旅美艺术家对西方现代艺术认识更是与他 们个人经历的文化与历史“错位”体验联系在一起,成为他们在 艺术全球化语境下在国际上崭露头角的创作资源,这种由“形式”

formalism

)到“语境”(

contextualism

) 的转换,应是认识新时 期中国现代艺术的学术史的一条重要思路(图

7

)。

中美双方学者对各自国家的现代艺术有着不同的叙史角度,美 国学者报告中,现当代艺术更多地表现出一种多面性,远非我们通 常了解的标准化的从军械库展、抽象表现主义到波普艺术的历史。

密歇根大学的瑞贝卡 · 泽瑞尔以

1890

1940

年期间的纽约为蓝本,

指出这个时期艺术品中的纽约形象并非是那种普泛化的大都市的体

7 这件作品最初并非是一件雕塑,而是当时一位舞蹈家雷纳(Yvonne

Rainer)演出时的道具,由雕塑家叙格曼(GeorgeSugarman)制作,

涂成浅黄色,这件舞蹈道具,后来被挪用到莫里斯的演示艺术中,他进 入到柱子内部,以身体而把这个道具转换为一个活动雕塑,表达身体的 在场性。

验的表达,而是与特定的地域意识纠缠在一起8。如果说存在某种都 市生活一般条件的话,那也需要一个更为复杂的“地域性”(

locality

) 的在场作为范型,地域性是人在都市中活动的方式,是基于阶级、

种族和代际等因素形成的,它是现代艺术的都市体验的重要组成部 分。

类似这样对现代生活的矛盾性的认识也反映在加州大学伯克利 分校艺术博物馆馆长林德的报告9中。他以去年在明尼苏达沃克艺 术中心(

Walker Art Centre

)的一个展览为论题,把嬉皮士和现 代主义两种对立元素放在一起讨论。他提出了威廉 · 莫里斯时期的 工艺美术运动、包豪斯和美国黑山学院之间的历史线索,认为早期 包豪斯,特别是伊顿影响下的包豪斯更像嬉皮士团体,神秘象征主 义、宗教热情,以及浪漫的向后看风格,成了黑山学院的范型,黑 山学院又对嬉皮士运动产生影响。在他看来,美国现代主义包罗万 象,充满内在矛盾,其中也包含嬉皮士成分,比如对新技术的怀疑、

反抗固化的社会阶层、对思想的内在机制的探索,回归自然和简朴 生活以及艺术融入日常生活的实践等。为此,他特别提到这个时期 的一位反文化人物布兰德(

Stewart Brand

)与计算机科学家合作,

参与创办第一个开放的线上共同体“全球电子连接”(

The Well

),

并出版《全球目录》(

The Whole Earth Catalog

),预示了后来搜索 引擎和社交网络,是新技术和嬉皮士文化结合产生的硕果。

加州大学河滨分校的维姆斯的论题是格兰特 · 沃德(

Grant Wood

)农村主题画作中的现代体验10。他发现,沃德画作中的俯瞰 取景方式,与美国政府的农业土地调查联系在一起,当时采用航空 摄影技术,用网格划分农田,农民也被鼓励从俯视而非水平视角 观看自己的土地,把它当作生产空间,而不是田园牧歌的文化风 景,这改变了农村的视觉体验条件。他认为,沃德“空中俯瞰主义”

aerialism

)既是航空技术成果,也是美国农村现代化的视觉和观

8 Rebecca Zurier, “Whose Metropolis, Whose Mental Life? Space and the Local in Urban Images”.

9 Lawrence Rinder, “Hippie Modernism”.

10 Jason Weems, “Picturing the Good Earth: Modernism’s Rural Roots in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”.

念框架。空中俯视所致的陌生化,在他的作品中也隐喻了一种现代 化的危险。被简化为抽象起伏如枕头状的农田,发表在《生活》杂 志上之后,成了美国农村现代化体验的流行图像,那种观者和土地 的距离感,既是身体的,也是心理的,沃德的这类画作所要求的凝 视是非人性化的,由此,他把过去和现在艺术地结合在了一起。

在以媒介为主导的美国现代艺术史的话语系统中,尼维尔森术 与经典的抽象雕塑家,不过,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朱丽 · 布莱恩 - 威尔逊看来,这位雕塑家是在对这种媒介的主导理论提出挑战11。 实际上,这位艺术家在创作中力图让自己从纯粹抽象中脱离出来,

转而追求一种包含女性社会意识的“身体形式主义”(

embodied formalism

)。她的“梦想之屋”(

Dream House

1972

)使用各种 现成的建筑构件,诸如檐口、床柱、门把手,栏杆,插销和纺锤等 元素,重新构架空间,这个空间,包括它的单色调,都不能仅从形 式层面理解,而需要辨析其中的性别、阶级、种族意识。

凯斯西储大学艾伦 · 兰道是一位资深抽象表现主义学者,她以

1942

10

月古根海姆艺术博物馆的“本世纪艺术展”为案例,对 二战期间,佩吉 . 古根海姆与三位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,也被称为

“战争之子”的马瑟韦尔、波洛克和巴泽特斯(

William Baziotes

) 的复杂关系进行深度解读12。她指出,“本世纪艺术展”意在建构一个

“艺术创新”实验室,为躲避纳粹而移居美国的欧洲超现实主义和 抽象艺术家提供一个自由的艺术创造场所,同时,佩吉也把她资助 的三位美国艺术家纳入到这个展览系统中。兰道认为,超现实主义 和抽象是表达战争时期人们普遍不安情绪和心理状态的方式,不过,

三位美国艺术家拒绝欧洲具象超现实主义,而是把心理自动主义当 作纯粹形式创新工具,力图协调抽象和具象关系,在一种不受限制 的个体生命活力的表达过程中,满足自身的对于人性的渴望,担负 起为自由和生命而战的责任和勇气。这个时期的波洛克和马瑟韦尔 作品,包含了战争元素,比如构图模仿或取材于军方的照片和地图,

与戈雅、毕加索类似主题画作也存在关联。兰道的观点是,抽象表

11 Julia Bryan-Wilson,“Louise Nevelson’s Modernist Drag”.

12 Ellen Landau,“Peggy’s War Babies: Motherwell, Pollock and Baziotes at Art of This Century”.

现主义对艺术的原创性的追求,是基于二战这个危机四伏的年代,

三位艺术家信奉的是真实和自由的生命创造,尽管这样的创造充满 危险和不确定性,战后,他们的这种在战争时期形成的艺术理想成 了新的个人主义美学,也被当作不断扩张的美国力量的表征。

纽约州立大学列娃 · 沃尔夫和国内学者寇淮禹围绕翻译安迪 · 沃 霍尔《波普主义》13问题,提供了一个交互视野中美现代艺术阐释研 究的范本14。显然,两人对安迪 · 沃霍尔有着各自认识经历和语境。

对寇淮禹来讲,沃霍尔给了他解决当下生活矛盾的思路,这个矛盾 来自于他所受教育中的物质享乐的道德限制与改革开放以来兴起的 消费文化。沃霍尔让他了解如何成为消费者,如何在消费时代学会 舒适地生活,这也是一种自我解放。沃尔夫早在

1980

年就购买了 这本书,之后阅读过多次,但是,她也承认,寇淮禹的问题让她对 沃霍尔这本书的含义的多重性有了新认识。她还概括书中涉及的那 些比较难以翻译的俗语和词汇类型,比如,谈到

60

年代流行词汇“上 帝玩笑”(

cosmic joke

)的意义。她认为,寇淮禹把这个词包含的 悲观生活态度译出来,而沃尔夫在准备会议演讲时发现,这个词在

19

世纪晚期和

20

世纪初期文学作品中就相当流行,那时,生活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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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纪初期文学作品中就相当流行,那时,生活可